稻草人吉米的圣诞节

　　稻草人吉米这个冬天过得很伤心。

　　平安夜，圣诞老人乘着满载礼物的雪橇，穿越田野。“圣诞老人！请给我一件小礼物吧。”吉米看见后大叫，可圣诞老人没听见。“所有人都把我忘了。”他呜咽道。

　　雪下得越发紧了，汉纳婶婶刚出门半小时，贝特茜就跑到稻草人吉米身边。“祝你圣诞节快乐！”她对稻草人吉米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一件圣诞礼物。”贝特茜说着，拿出她的洋娃娃，塞进吉米的外套中。“谢谢你。”吉米轻声说道。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他颤抖起来。“你等一会儿。”贝特茜说完就走了。不一会儿，她拖着汉纳婶婶新做的百衲被跑回来，把它围在稻草人身上……不久，洋娃娃哭起来，吉米把自己的关节弄得咔咔响，逗得它很开心。雪花变成了雨点，雨水浸透了百衲被，浸湿了吉米的外衣和洋娃娃。

　　就在这时，他再次听到圣诞老人雪橇上的铃声。“圣诞老人！”稻草人吉米大喊。圣诞老人听见他的声音，来到他面前，“你外套里是什么？”“是贝特茜给我的洋娃娃，我想它大概已经死了。”吉米呜咽起来。

　　圣诞老人拿出洋娃娃，拍打它的后背。“它没事了。”圣诞老人说道，“现在带着娃娃和被子，跟我去北极吧！”他喊道，“去北极吓跑那些北极探险家。”“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跟你走。”吉米说道，“我想在下个圣诞节送给汉纳婶婶和贝特茜每人一件圣诞礼物。另外，我走了以后，要想法子对付那些乌鸦。”

　　“没问题，我都答应。”圣诞老人掏出一支彩笔，走到篱笆桩前头，在上面写下：自即日起，凡在稻草人吉米外出期间，飞、跳、落入此片玉米田，并偷、拿、抢走玉米粒的任何一只乌鸦，都将在瞬间变得全身雪白，并将在谴责和坏名声里度过余生。圣诞老人特此声明。

　　写完告示，圣诞老人说道：“上来吧。”吉米跳上了雪橇。

　　第二天早晨，汉纳婶婶和贝特茜从窗口向外望，竟看不见稻草人了。在此之前，贝特茜已经把她给稻草人送去百衲被和洋娃娃的事，都告诉了汉纳婶婶，不过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责备。“明年我们又得做一个稻草人了。” 汉纳婶婶说。

　　可到了第二年，根本就没有再做稻草人的必要了，因为没有一只乌鸦胆敢穿越围栏。人人都很不解，他们都看不懂圣诞老人用乌鸦语写的告示。

　　当圣诞节再次来临时，汉纳婶婶收到的礼物是她的旧百衲被，不过每一块布料都已经被修整得方方正正。贝特茜收到的礼物是她的洋娃娃，不过娃娃现在已经有一岁大了，还会走路和说线岁男孩住进了英格兰的一家孤儿院。那时的孤儿院生活是很可怕的，孤儿就意味着没人喜欢、没人疼爱。这座孤儿院的院长对孩子们少有爱心，这里也没有孩子们喜欢的游戏，没有同情，没有理解。

　　孩子们一年到头都要劳动，他们每天天一亮就起来干活，一直干到天黑。一年之中，只有圣诞节这天孩子们不用干活，而且还可以收到礼物——只橘子。约翰到孤儿院后，每年都盼望着圣诞节，还有这只橘子。

　　在英格兰，无论是对约翰还是对他的同伴来说，橘子都是稀罕的东西。孩子们每次拿到橘子时都视若珍宝，他们把宝贵的橘子保存几天、几星期，甚至几个月——守护着、闻着、摸着、欣赏着这只橘子。通常他们都要保存很久，等他们剥开橘子皮时，却发现它已经烂了。

　　每当圣诞节快到时，孩子们都会有很多想法，他们会夸口说：“我要把我的橘子存得最久。”约翰睡觉时喜欢把他的橘子放在枕头边，他把橘子贴在鼻子上闻它的香味，拿在手里时都不敢用力，生怕蹭破了橘子皮。橘子能给他带来一种安全感、富足感，让他心里能暂时离开眼前的贫苦，产生—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一年的圣诞节，约翰心里特别高兴，因为他马上就要成年了。他知道自己将会变得更强壮，而且不久就可以离开孤儿院了。他高兴地想象着自己的未来，他还想把橘子留到明年他生日那天。如果保存好，不摔不碰，他也许就能在生日这天吃到它。

　　圣诞节终于来了，孩子们兴奋极了，撒着欢跑向餐厅。约翰闻到了一股与平日不同的香气，他快步奔跑着，因为他太过兴奋，而且鞋也不合脚，他跌倒在地上，这引起了一阵混乱。约翰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院长严厉地吼道：“约翰出去，今年没有你的橘子了!”约翰大哭起来，他飞快地跑回到寒冷的宿舍里，躲在床角，以免别的孩子看到他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了，他的伙伴们回来了。伊丽莎白走到他的跟前，眼里含着眼泪，把一个布包递给了约翰。

　　“拿着，约翰。”她说，“这是给你的。”

　　约翰伸手掀开布包的一角，看到里面是一只大大的橘子，只是橘皮上有好几条切痕。他明白了，是伙伴们每人从他们的橘子上切下一瓣，拼成了这只又大又漂亮的橘子，约翰感动极了。

　　约翰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的圣诞节他的朋友们给予他的关爱。他的幼年是在冷酷的环境里度过的，然而在长大成人的这一年，他收获了友谊和关爱。

　　后来约翰有了自己的事业，但他从没忘记这只橘子，每到圣诞节来临时，他都会买很多橘子送给孤儿院的孩子，因为他从没忘记自己的梦想，要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在圣诞节享受橘子的香味。

　　12月24日的下午，同事都提前回家过圣诞节了，而我是科室里资历最浅的医生，所以便让我留下来值班。坐在空荡冷清的房间里，惟一能使我心情愉快的是候诊室里那棵装饰美丽的圣诞树和男友送给我的圣诞礼物——一打红玫瑰。

　　我正在清理办公室，招待员进来说前厅有一位女士，非常急切地想要见我。我随后走了出去，看到一位满脸倦容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焦急地等着我。她神情紧张地向我解释说，她的丈夫正在附近的一家监狱服刑——生病了，监狱的警卫准备在今天下午带他到这里来看病。她告诉我，狱警不允许她到监狱里去探视她丈夫，可她丈夫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她恳求我让孩子的父亲在候诊室里等待就诊的时间尽可能地长一些，她让他们能在一起多待一会儿。我的预约安排得不是太满，于是我就答应了。

　　没过我久，她的丈夫由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押着来到医院。他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当他在她的旁边坐下来的时候，她那疲倦的脸庞立刻像我们的小圣诞树一样发出光来。我在办公室里偷偷地窥视着他们，我看到他们又笑又哭，一起逗着孩子。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把囚犯叫进了办公室，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温和谦逊的人。我心里很疑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致身陷囹圄。

　　我尽量使他放松，不那么紧张。检查结束后，我祝福他圣诞节快乐，虽然对于一个即将回到监狱的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仍微笑着向我道谢。他还说自己很难过，因为不能送给妻一件圣诞节礼物。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立刻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囚犯把那束美丽的红玫瑰送给妻子时他们脸上绽放的光彩。我不知道谁是这里面最快乐的人——是送礼物的丈夫、收到礼物的妻子，还是有机会在这样一种特殊的场合为别人带来快乐的自己。

　　在你人生最需要有人理解你的时候，需要有人对你不离不弃的时候，都有人一直陪你走过那些风雨。这份理解，这份守候，让人最为感动！

　　天阴沉沉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每个人都缩着脖子，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全塞进棉袄里去。

　　波特穿着黑西装，夹着黑色公文包在马路旁等车回家。“鬼天气，可真冷。”波特皱着眉嘀咕道。

　　“喂，兄弟，几点了?”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六点半。”他低头看了看表，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他猛地抬起头——啊，眼前竟然是一头熊!

　　“你好!”熊礼貌地伸出右手。

　　“救命啊!”波特吓得摔了个屁股蹲儿，绅士形象全无。

　　“哈哈，你的样子太好笑了!”熊说。

　　“你……你不吃人吗?”紧张的波特问了个傻问题。

　　“吃人?哦，那太可怕了。”熊撇撇嘴，转移了话题，“天气预报说今天傍晚有雪，你知道吗?”

　　“不知道。”波特摇摇头说。他是个会计，每天忙于生计，从不关心天气。

　　“我们的家族一到冬天就钻进被窝睡大觉，直到第二年春天才醒。所以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雪，真可惜!我特别想看看雪!雪到底什么样子呀……哎呀，好冷啊!”熊打了个寒战。哟!好多的白色小点点从天上掉下来，钻进熊的茸毛里，让他感觉又凉又痒。他愣头愣脑地问：“这是什么呀?”

　　“是雪!下雪啦!”波特大声宣布。

　　“哈哈，太好啦!”熊憨笑着，手舞足蹈起来。

　　雪扬扬洒洒，越下越大，天空中像是有个巨人不小心打翻了自家的面口袋，落下的面粉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哇，真美!忽然问，路旁亮起了一排排彩灯，像五颜六色的星星，一闪一闪，伴随着隐隐约约从教堂里飘来的歌声，一切都显得那样美好。熊恍然大悟地说：“今天是圣诞节!唉，我都没过过圣诞节，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和爸爸妈妈都在睡觉。”

　　“我小时候也没有好好儿过过圣诞节。我的爸爸妈妈比较古板，不喜欢热闹的节日。每到这个时候，爸爸一定还在上班。妈妈一定一边唠叨着一边做披萨……我其实很想念他们，想和他们一起好好儿过个圣诞节……”波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那快回家啊!有披萨吃，我都饿了!”熊捂着咕噜乱叫的肚子说。

　　“不远啊!快看，那是什么?”

　　波特顺着熊指的方向望去，呆住了，高楼大厦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小木屋!温暖的橙色的灯光透过窗子点缀着夜色。“啊，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呢?”那个木屋像是在召唤他，波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跑到木屋前，趴在窗前使劲儿揉眼睛，惊呼道：“啊，这是我的家，我的家呀!系红格围裙的是妈妈，穿绿毛衣的是爸爸!我要回家啦!”

　　“等等!”熊拉住正要推门而人的波特，“咱们一定是回到过去了。瞧，你的爸爸妈妈多年轻啊，看样子和你年纪一般大。他们一定不认识现在的你啊!”

　　“还真是……”波特愣住了，他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儿，“嘿，有办法了。”

　　波特跑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飞驰而去。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自己现在的家的窗前。

　　“我……我没玩，我在做功课，爸爸。”九岁的罗西看到窗外的爸爸吓了一跳，打开窗，结结巴巴地说。

　　“嘘!”波特一改往日的严肃，眨眨眼，神神秘秘地问，“你妈妈干吗呢?”

　　“您天天加班，回家那么晚，妈妈都习惯了。她在客厅织毛衣呢。”

　　波特凑在罗西耳朵旁，悄悄说：“儿子，你想见见爷爷奶奶吗?”

　　“啊?爷爷奶奶不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去天堂了吗?”

　　“我现在能带你回到过去。因为你长得和我小时候超级像，所以你要假扮我，而我来当你的老师，咱们以师生的身份去见爷爷奶奶，怎么样?”

　　“等下，你给妈妈留个纸条，告诉她咱俩出去玩，让她放心。”波特嘱咐罗西。

　　罗西留完纸条，像只敏捷的猫一般从窗口“呼”地向外一跃，成功“着陆”。“哦，爸爸，太刺激了!”罗西兴奋地说。

　　父子俩飞快地钻进计程车。一路上，波特不时地整理领带，明显有些紧张，对罗西也是千叮咛万嘱咐。

　　“我都记住啦，这些规矩您天天说。难道爷爷奶奶比您还要严厉吗?”

　　波特被罗西问得一时语塞。他们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熊搓着手心，一直在小木屋外等候着：“你好啊，小朋友!”

　　“您好，熊先生。一起进屋吧!”罗西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和熊亲密地握握手，像久违的朋友一样。

　　“是谁在门外啊?”门开了，披萨的香味飘出来，波特的妈妈探出头问道。

　　“妈妈，我回来了。”罗西说。哦，管奶奶叫妈妈真的很别扭。罗西介绍波特说：“这位是我的老师，来咱家做客。”

　　“好，好。”妈妈很热情。“那位呢?”妈妈看到松树旁有个黑影，以为是波特的同学害羞呢，竟然开玩笑说，“那是谁?哈哈，不会是头熊吧!”

　　熊听到问话，实在地站出来：“是的，我是头熊。”

　　妈妈惊讶地捂住嘴巴，飞一样跑进屋叫来爸爸，他们夫妇竟然同时说：“欢迎波特的老师和朋友，都快进屋吧!”

　　熊大方地走进屋，波特和罗西在门口面面相觑。

　　妈妈点燃了红蜡烛，还在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有蛋糕、披萨、葡萄酒、火鸡……

　　“老师，我觉得您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爸爸和波特握握手，亲切地说。

　　波特看着爸爸妈妈，抑制着内心的兴奋，说：“呵呵，可能是家长会上见过吧。今天来想跟您说波特的数学成绩进步很大……”

　　“哦，把这儿当家吧!开心吃，开心玩!来，干杯!”爸爸举起葡萄酒一饮而尽。

　　波特发现，原来爸爸也没有自己印象中那么严肃。

　　“熊先生，您的到来让我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童话，叫《跳舞的守林人》……”妈妈声情并茂地讲起故事来。

　　波特感觉妈妈其实也十分可爱。

　　“爷爷奶奶真有趣，并不像您说的那样……”罗西凑在波特耳边悄悄说。波特茫然地点点头，不知如何回答。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误解了爸爸妈妈。

　　“夫人，谢谢您的款待和动听的故事。邀请您跳支舞可以吗?”熊半鞠着躬，彬彬有礼地说。“好呀，好呀。”妈妈搂着熊的肩膀，熊搂着妈妈的腰，他们跳起了网圈舞。“我来伴奏!”爸爸吹起了口琴，一脸陶醉。罗西则举着火鸡腿当麦克风大声歌唱。整个屋子真是热闹极了。看着这一切，波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忽然，罗西从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他大声念道：“1982年12月2日，大雪。我今年的圣诞愿望是：认识一个熊朋友，并邀请他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圣诞节。希望我古板的爸爸妈妈变得有趣、热情、开朗!我想拥有一个奇特的圣诞节!”

　　“哦，天哪!这是我三十年前许的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波特说。

　　“啊，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妈妈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爸爸妈妈，我是长大了的波特啊!这是你们的孙子罗西。我们回来和你们一起过节了!对不起，是我小时候不懂事，错怪了你们。”

　　“哦，真的是你们吗?我还奇怪呢，记得小波特今天早晨说放学后要去外婆家过圣诞节，怎么又带着老师和熊朋友回来了呢!见到你们我真的好激动。”妈妈泪流满面。

　　“可能是我工作太忙了，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爸爸愧疚地说。

　　“不，爸爸妈妈，都怪我……我爱你们。”

　　“爷爷奶奶，我也爱你们。”

　　祖孙四人拥抱在了一起。

　　“哦，太感动了。”熊流下了泪水。他没有告诉波特，是圣诞老人派他来帮助波特实现心愿的。

　　清晨，明晃晃的阳光将波特唤醒。他发现自己和儿子罗西挤在小床上，罗西睡得正香，他摸摸儿子可爱的小脸，蹑手蹑脚地起床，看见妻子也睡得正香。波特钻进厨房兴致勃勃地为他们做起饭来。他心想：这个圣诞节过得真好。

　　秋天，小熊出外寻找食物，碰到小兔、小狗、狐狸、山猫、小象在一起议论过圣诞节的事，小熊想起自己从没和大家一起过圣诞节，就说：“今年，我请大家到我家过圣诞节。”大伙都同意了。

　　为了过好这个圣诞节，小熊天天在家里准备小礼物、做圣诞帽，还到森林里挖了两棵大松树做圣诞树，上面挂了许多小彩灯。

　　圣诞节终于到了。这一天，小动物们一起来到小熊家一看，两棵圣诞树上挂满了礼物，地上乱成一团。忽然，他们发现小熊歪倒在圣诞树旁，就连忙跑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熊推动了一点点。大家推来推去，小熊还是一动不动。小动物们吓坏了，以为小熊累死了，就都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这时，牛伯伯路过这里，听见小动物们的哭声，就进来问原因，小动物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牛伯伯，牛伯伯听了哈哈大笑，说：“孩子们，熊、蛇这些动物是要冬眠的。”

　　是的，熊、蛇这些动物是要冬眠的，我们的主人公小熊现在正在冬眠呢!

　　就是这么唐突，我感到很错愕，我们已经接受了这种信念，坚忍克己才是力量的体现。在人生道路上，我们总是抿着僵硬的上唇，丝毫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感情外露，内心的情感不知不觉中已枯竭。

　　第二天，我带帕特里克去公园玩，在驾车返家途中，我对他的好奇表示了谢意。流眼泪是件好事情，我告诉他，无论对于男孩还是女孩，哭泣是当人们悲哀时，上帝拯救他们的方法。“我很高兴，在你觉得伤心的时候，你都能哭出来，”我说，“有时候做爸爸的比较难以表达他们的情感，我希望有一天我会做得更好。”

　　帕特里克点点头。事实上，我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但圣诞节前的那些日子里，我祈祷着无论如何也要揭开我那尘封的感情了。

　　“不知道帕特里克是否愿意在平安夜的礼拜仪式上唱《远处的马槽》这首圣诗呢？”年轻的教堂主持在我们的电话留言里问道。

　　我的妻子凯瑟琳和我都拼命地抑制着内心的兴奋。这是我们的儿子第一次独唱。

　　凯瑟琳很巧妙地向帕特里克问及这件事的可能性。她提醒帕特里克，他的歌唱得有多动听，告诉他那是多么有趣的事。帕特里克似乎不大相信这些话，他皱着眉头。“你知道的，妈妈，”他说，“有时候，当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时，我总觉得紧张、害怕。”

　　我们告诉他大人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最后还得由他自己决定。他只沉思了几分钟。“好吧，”帕特里克说，“我去。”

　　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帕特里克和他的妈妈把那首圣诗练习了好几次。在教堂里举行的彩排非常成功。相比起来，在我五岁的时候只能想像自己在数百人面前对着麦克风歌唱。而当平安夜到来的时候，我的期望就会落空。

　　凯瑟琳、我和其他的信众坐在黑暗当中，当一盏聚光灯掠过时，我找到了我儿子，他一个人站在麦克风前面，白衣飘飘，两侧插着天使的翅膀。

　　缓缓地、自信地，帕特里克唱准了每一个音符。他的声音陶醉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天使，上帝赐予的一件奇迹般的圣诞礼物。

　　那晚，帕特里克的声音里似乎蕴含着永恒，他的声音圆润得足以穿透世间万物。聆听着儿子的歌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我眼角涌了出来。

　　他的歌很快唱完了，大家都鼓起掌来。凯瑟琳擦拭着眼泪，梅拉尼在我身旁哽咽。

　　礼拜结束后，我去向帕特里克道贺，但他却急着做别的事情。“妈妈，”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得先去浴室。”

　　“帕特里克，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没有见过我哭吗？”他点点头。

　　“因为你的歌唱得太好了。”“有时候，”我儿子伏在我肩膀上说，“生活会美得让你流泪。”我们徒步走回一英里以外的家。

　　那晚的天气干燥寒冷。我穿过公园，在这多彩而快乐的时节，欣赏着挂在半空的满月照耀着万家灯火。当转身回家时，我看见一辆车在街上慢慢地行驶着，原来是一家人在欣赏区内的圣诞灯饰。有人拉下了窗户。

　　“圣诞快乐。”一个小孩对着我喊。

　　“圣诞快乐。”我回应道。眼泪又开始流出来了。